李健源  Kenny Lee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很多住在三藩市(舊金山) 的朋友對租管下的 “租霸” 早己耳熟能詳, 本專欄也引述過很多耳聞目睹的真實案例, 也有朋友建議: 不要太渲染這些事件, 以防一些心懷不軌的人, 有樣學樣. 但, 我們覺得: 不是我們迴避就可以杜絕這些事情的出現. 反而, 適當地舉出一些事例, 會有助大家提高警覺, 防患於未燃.  

其實, 大多數的租客都是循規蹈矩的, 租客是用金錢去換取其生活的空間, 業主與租客是一個合作的伙伴, 缺乏那一方的配合, 事情都不會有好的發展. 但是, 真有一些儲心積累, 有意借城市中租管法例的空子, 去達到詐騙目的的人, 就應該引起大家的注意, 在政府無能力去對付這些租霸的情況, 自己可以自助和自救, 即使今天仍未成為業主的朋友, 也可以有所準備, 可以知道人性中丑惡的一面. 

蔡太太是兩年前購買了自己的房屋, 為了幫助一下每月的供款, 地稅保險, 毅然花費了近5萬元去興建了自己房屋下層的姻親單位, 而且是依足合法途徑, 取得許可証去建造的一房一浴一廁小家庭式居住環境. 可能出自小小貪心, 希望可以收取現錢租金, 所以連合約都不制定, 只是口議, 收錢, 就作實. 終於將下層單位出租了給一位帶同一個嬰孩的年輕女子. 

女子初次來屋時, 顯示得楚楚可憐, 表示未婚有子, 丈夫失蹤, 幸好有媽媽也住在鄰近, 故選擇租用這里, 可以得媽媽幫忙照顧嬰兒, 好讓自己可以正常工作. 而且, 她很樂意接受蔡太太故意叫高了的租金, 並可以即時支付一個月按金, 頭一個月的租金和通常在搬走時才視情況而扣除的清潔費. 她還答應蔡太太, 如果蔡太太日後能夠考到執照幫人托兒時, 會將嬰兒交給蔡太太去照管, 托兒費可以高多一百元. 見此女子這樣豪爽, 又通情達理, 再查實一下, 女子的母親也真的租住在附近. 所以, 一拍即合, 下層單位就這樣, 連這女子的信用都不查, 合約也不寫, 收條都不用簽, 一收齊錢, 就讓她搬入來了. 

第一個月, 一切正常. 第二個月, 交租就不依時了. 第三個月, 干脆就不交租了, 蔡太太催問她, 她只是支支吾吾. 第四個月就更離譜了, 竟帶來另一男子, 說是孩子的爸, 不問準不準, 就住進來了. 蔡太太這回知道是遇上狼了, 但因為自己無簽租約, 又怕被人揭破想隱瞞收入的企圖, 加上語言上的障礙及中國人的怕事心理, 所以只是偶然敲門去催問幾句無關痛癢的話, 反而對方的賴帳理由就層出不窮, 一會說失業, 一會說等政府的錢, 就是不付租. 而且, 更加變本加厲地揮霍業主的資源, 以前交開全屋電費約二百元, 竟然一下劇增到七百多元, 水費也是翻倍而上. 每次敲門去追租, 一股熱流峰湧而出, 望進去卻是窗門大開, 幾個電暖爐燒得紅紅火火. 蔡太太真是氣得血脈僨張. 

蔡太太並不是任由他們放肆, 也曾經親身去市府租管部, 小額錢債法庭和知名的租務律師, 但結果都是對自己不利, 計來算去, 都是被勸告去與租客私下和解較化算. 無奈之下, 她只有向對方求和. 對方開出條件: 要再白住三個月加上五仟元現金才肯搬出. 蔡太太再三哀求, 對方竟恐嚇: 如果再談就變成白住六個月和八仟元.  

最後, 蔡太太只有投降了, 日盼夜盼這惡夢般的三個月快些過去. 三個月快到時, 蔡太太主動前去查問. 對方則說: 沒有錢去外面付訂金租房, 除非先收二千元. 蔡太太只求快些趕走瘟神, 也只有照辦. 在說好搬出的這一天, 租霸開來一輛貨車, 塞住門口, 然後又伸手蔡太太要錢, 否則不搬. 僵持一陣後, 蔡太太交付多兩仟元, 直到所有東西搬清, 再付齊最後的一千元. 

總算送走了租霸, 近一年的惡夢告一段落, 看著洋長而去的貨車, 蔡太太只可以為將要受害的下一位業主而祈禱就是了.